兩世的魔咒（第一世） - 避子藥

忙完侍寢前的一切準備，下了班的心琴並沒有直接回芷楊院，而是漫無目的地在天界中飛蕩。不知怎地，今日一聽到婉淑妃侍寢，心琴內心不禁想到今早才在九儀殿中挨罵的水神……一瞬間，心琴對天帝十分反感。

幾百年前，水神跟婉淑妃曾有過一紙婚約，只可惜最後情深緣淺……

不知不覺間，心琴飛到箕宿森林的上空。一認出自己的所在位後，心琴落到地面上，緩步走向建立在峭壁邊、可見到燦爛月空的亭子。

「大殿下？」

亭子內一位穿著藍色常服的神仙扶著欄杆觀賞著今夜的月牙，而當心琴看到對方身影時，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嘆。

會在戌時來這座亭子，也就只有心琴跟司翰了—可以說這地是他倆之間的秘密。

「洞簫仙子今日比較晚。」

聽到後方的驚呼，司翰轉過身來，帶著淺淺微笑跟站在亭子外的心琴說道。

頓時，月光恰好的撒落在司翰身上，把他那雕琢稜角分明的臉型上的劍眉星眸給凸顯出來，完全把司翰氣宇軒昂的氣質展露無遺。一瞬間，心琴都有些看走了神。

「大殿下不應去處理三殿下跟水神仙上的事嗎？怎會來到此處？」

心琴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直視司翰的雙眸—定是因為月光的問題，才讓自己有些蕩漾。

「都討論一下午，乏了，想說出來透透氣。」

轉過身接續欣賞滿天璀璨的星空，全身散透出些微疲憊的司翰，倚靠在欄杆邊回應道。

接著，司翰下意識向心琴說出後話，語氣像是在抱怨差事的困難，但同時似乎也在告知心琴後幾日的夜晚都見不到他。

「明日我就要跟司皓還有叔父一同前往人界，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可以解決嗎？」

走入亭子中，心琴看著司翰的背影，一時間心琴宛如看到司翰肩上的重擔，以及那些接二連三的算計，她突然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受到的不公及斐語瞬間不值一提。想到這，從心底冒出的關心促使她問出一句話。

「解決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盡量降地傷害。」

持續看著星空的司翰，不慌不忙地向心琴回應，但他的回答卻不是心琴想知道。見司翰誤會自己的意思，心琴只好說得更加準確—也更加敏感。

「不是，我是說……密函一事。」

「洞簫仙子相信哪一方？」

聽到這，司翰轉過頭瞧著心琴，沒任何情感流出的黑眸盯著對方那透露擔憂的眼神，司翰反而問向心琴另一個問題。

「我比較偏向三殿下跟水神仙上是冤枉的。」

在心琴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在天宮中看盡許多虛情假意之人的司翰試探出心琴的真實，便撇開探究的雙眸、露出淺淺微笑向心琴保證道。

「放心吧！我有方法能扭轉乾坤的。」

雖說司翰知道心琴的真心實意，但真正的解決方法怎可能輕易告知。

看到心琴抿起雙唇點點頭，司翰突然興起，想著在自己前去處理難事之前，能聽首樂曲放鬆心情。

「洞簫仙子可以為我吹一首曲子嗎？」

「大殿下不早點回去歇息嗎？」

「聽完洞簫仙子的曲子就回去。」

聽到司翰的要求，使心琴內心原本的憂慮給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語的腹誹—不是說乏了，還有心情聽曲呀？但表情控制滿分的心琴自然是沒讓吐槽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喔！那大殿下想聽什麼？」

「就吹我們初次相遇的那首《梅花三弄》。」

想起約一個月前，自己闖入心琴在這亭子之時，只聽到後半段的那首曲子，司翰便想在今日將此曲從頭到尾聽一遍，再加上以現在的心境，比較能享受一下被樂神欽點為繼承人—心琴—所演奏的樂曲。

「好。」

心琴伸出右手臂在空中一抓，原本無物的手上頓時出現一把翠竹洞簫，下一秒屬於《梅花三弄》的委婉幽幽蕭音傾洩而出，而那清雅的音調卻完好的將梅花的姿容給詮釋出來。

聽著聽著，司翰緩緩閉起雙眼沉浸在婉轉的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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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在辰時一刻便到清瑛宮打卡上班的心琴，一步入清瑛宮準備找冰晶仙子領今日工作時，冷不防的被一位高興地活蹦亂跳的仙侍給擒住。

「洞簫仙子，前天你教我的禁語術跟傳語術，我已經學會了。」

「那麼快？展示看看……」

依淨，清瑛宮的外殿三等仙侍，認真上進的她求心琴教導自己許多必備的基礎或進階法術，身為九等精靈的她，為了幾個月後的仙子晉級考察可謂是不分晝夜在學習精進。

「好。」

在前院的神木旁，依淨向心琴表現進階法術—禁語術及傳語術。專心施法且認真感受法術的兩位，自然沒發現一位老者走進宮中。

「紫菱姑娘，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的。」

與此同時，紫菱從內殿中走了出來，而老者一看到紫菱臉上便露出十分標準的笑容，且伸手一揮，兩箱木箱瞬間出現在眼前。

「多謝河源仙子。」

昨日天帝來到清瑛宮就寢後，不知為何心情大好，在卯時一刻離去的天帝賞賜給清瑛宮諸多裝在木箱中的珠寶首飾。而身為天帝貼身仙侍的何源仙子自然是趁早將賞賜之物親自送到清瑛宮。

看到那兩箱，紫菱也是滿臉笑容的看著河源仙子，而她的右手則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入河源仙子的手，兩人皆沒說穿的塞給河源仙子一些碎銀。

「依淨精靈跟洞簫仙子，你們把這兩箱送進去。」

見到河源仙子跨出清瑛宮的大門，紫菱臉上的微笑瞬間垮下，有仇似的瞪向那兩箱。隨後看到站在角落的心琴及依淨，氣不打一處來的紫菱，命令她倆幹粗活後便甩手離去。

「是。」

「依淨，你真的很有天賦，過幾個月的晉級考察一定能通過的。」

說是做粗活，但靈識空間足夠大的心琴，直接將兩大木箱給收進去，讓他們皆是兩手空空的進入內殿。

「但是我現在還不清楚我自己的專業……不像櫻霏知道自己也擅長音樂。」

在天界生存需要有一技之長，有了自己的長項才有機會在特定的仙階考察中，脫穎而出獲得特定的仙子封號，就如洞簫是心琴最拿手的樂器—同時也是她的武器，因此當年她便是受封洞簫仙子。

「不知道專長，最直接的便是增進自己的魔力屬性。」

看到依淨落寞的低下頭，心琴拍了拍依淨的肩膀，安慰道。

話說萬靈之母創造四界之初，除了人界以外，其他三界的生靈皆天生擁有特定屬性的魔力，辰界將其命名為星；魔界則區分為暗、黯、闇三種；仙界則是細分為八種，為水、冰、火、光、風、癒、土、木。

經過萬年洗禮之後，魔界後代幾乎被屠殺殆盡，故現今天界僅剩下仙界八種魔力及辰界的一種。若沒有找到屬於自己專業所在的精靈，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便是精進自己的魔力，成為那屬性的仙子，例如醫藥仙子、土仙子、木仙子等等。

雖天條對一眾上神皆為平等，不過私下裡，身為屬性魔力的上神地位會比其他上神來的高，就如昨日犯大錯的水神跟火神的地位便是祭神無法比擬，但這不代表祭神沒權力彈劾水神跟火神。

「我的屬性是光。」

「那我可能無法在教你了，我的屬性是水。」

至於這屬性卻是遺傳的，小孩會得到父母其中一方的屬性。而每一種屬性修練情形皆大相逕庭，也就導致在修習自己屬性魔力方面，心琴對於依淨是愛莫能助。

「……」

難得天時地利人和皆齊全的情況下，能讓依淨就此擺脫九等精靈的枷鎖，獲封仙子的殊榮，誰知到最後的臨門一腳卻要功虧一簣，這讓依淨輕咬嘴唇感到非常不甘心……

「六殿下身體抱恙嗎？怎麼紫菱手上端著一碗藥？」

將兩箱木箱搬到庫房中，心琴跟依淨正要往回走之時，卻看到紫菱拿著一碗正冒煙的烏黑湯藥往寢殿中走去，心琴皺起眉頭擔憂一問。

「……那是給淑妃娘娘服用的。」

依淨滿臉猶豫且欲言又止的神色，看著因自己表情而愈來愈著急的心琴，片刻後依淨才否定心琴的說詞。

「娘娘身體怎麼了？」

「洞簫仙子初來乍到可能不知，每當陛下臨幸娘娘後，娘娘隔日都要喝這碗藥。」

一聽到依淨這樣說，心琴仔細嗅了會那碗藥的味道，而她瞬間聯想到她第一次進到清瑛宮，看到一位仙侍端著一碗藥入內殿，當時的藥味跟現如今殘留在空間中的……很是相似。

隨著依淨向自己所說的話，心琴很快便猜到那碗藥是為何物。

「難道是……避子藥？」

「我一直覺得陛下對淑妃娘娘很無情。每次前殿只要一有關水神仙上的事情，當夜定是娘娘侍寢，尤其是昨天。」

無預警的，剛升上三等仙侍且個性率真的以蓉直接切入話題，一副為婉淑妃打抱不平的模樣，忿忿不平的說道。

在清瑛宮當差久了，許多仙侍都了解婉淑妃，也就清楚婉淑妃的傳聞跟事實完全不符：婉淑妃根本不像傳聞說的愛慕虛榮，相反是淡泊名利；不像傳聞所說的為權而拋棄未婚夫，相反是從沒主動爭榮寵。不過有一件傳聞是真的，那就是婉淑妃心中還有她的前未婚夫—水神。

再搭配當年婉淑妃事件的結局，許多清瑛宮仙侍對婉淑妃的境遇可謂是滿滿的同情，也就對於天帝的一些行為感到不齒。

「水神仙上出事，娘娘心情不知道有多複雜，還逼迫娘娘要侍奉他。」

「慎言呀！以蓉。」

聽到以蓉愈說愈不對，依淨趕緊前去堵住以蓉後續的話，雖說是在清瑛宮中，但還是要小心隔牆有耳被有心人誣陷。

「不是呀！每次娘娘服下避子藥都要在床上不舒服一整天耶！真替娘娘覺得不值……」

掙脫依淨的手，不吐不快的以蓉再多說一句話後，便撇撇嘴、生悶氣的瞪向地板。

眼前兩位在清瑛宮有些資歷的仙侍的互動，心琴沒插上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當她聽到以蓉最後一句話後，心琴轉成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在思考何事。

「洞簫仙子，娘娘喝避子藥的事……」

「我不會亂說的。」

發現心琴在一邊深思的表情，依淨雖不知心琴在想些什麼，但在得知一個祕密後，總是要口頭上叮囑對方不可向外宣揚。而心琴像是預判到依淨想說的話，不等她說完，心琴便抬起頭回給依淨一道令人信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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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時刻沒有差事的心琴會選擇一個安靜的角落閱讀樂典，但今日的她卻是在清瑛宮前院來回踱步，且時不時往大門瞧一眼，似乎是在等待某人的拜訪。

「恩穗，你今天怎麼那麼晚才來清瑛宮？」

經過恩穗這幾日的拜訪，心琴大抵能預料到恩穗何時何日會出現在清瑛宮，就比如今日午時過後。

「唉呀！堂堂樂神繼承人居然在等我，小仙倍感榮幸呀！」

見自己剛步入清瑛宮，早就在等待自己的心琴立刻迎接上來，這讓恩穗感到受寵若驚，便挑起眉尾向心琴打趣道。

「行了。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說吧！」

不過看到心琴一副認真又焦慮的神色，恩穗也很迅速地收起玩笑的心情。因為她知道心琴不會隨便利用自己，除非發生了必須她出馬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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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瑛宮寢殿內，面無血色的婉淑妃將身體倚靠在木床的軟墊，有氣無力地問向走入寢殿的冰晶仙子。

「司桀睡了？」

「是的娘娘。」

聽到冰晶仙子的回話，婉淑妃微微點頭後，下一秒體內一股惡心的想法直衝腦袋，促使婉淑妃摀住自己的嘴、乾嘔。

「娘娘，您這是何苦？要把自己的身子……」

看到婉淑妃又因為避子藥的副作用，把自己弄到頭暈目眩且經常性的想吐，不懂藥理的冰晶仙子只能滿臉心疼擔心的在一旁乾著急。

「……沒事，躺一會就好。」

「我這就去找山楂仙子……」

正當冰晶仙子想要去找全清瑛宮中唯一一位的醫藥仙子—同時也是寫避子藥方子的仙侍—但說曹操、曹操到，那位山楂仙子—紫菱卻搶先進入。

「娘娘，洞簫仙子帶著靈芝仙子，說要給您把脈看診。」

「娘娘這事不能給醫者知曉，打發他們走。」

一聽到紫菱的話，冰晶仙子瞬間變臉且隨手一揮說道。而一開始紫菱的反應跟冰晶仙子相同，不過當心琴說出一段話後，她便猶豫了。

「奴婢本也這麼想，但洞簫仙子要奴婢給娘娘帶句話，說：為了六殿下，請娘娘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

紫菱轉傳心琴的話一說出，寢殿中的兩位皆沉默，冰晶仙子面上的不悅也因此消去，轉而看著正低頭的婉淑妃。

隨後，決定相信這兩名上神之女的婉淑妃，輕輕開口。

「……讓他們進來。」

「是。」

「小仙見過婉淑妃娘娘。」

恩穗沒想到說心琴拜託她的事居然是為婉淑妃看診，她前幾天見到婉淑妃覺得她氣色挺好，再說若是嬪妃身體抱恙，應該請仙醫院的仙醫們，心琴怎會找上自己？

不過今日見到臥床的婉淑妃，確實是讓恩穗的內心嚇一大跳—這……婉淑妃的臉色也跟前幾日相差太多，面上氣血基本全無呀！！

「就麻煩你了，靈芝仙子。」

「淑妃娘娘近日有服用何種藥物？」

搭上婉淑妃伸出的纖纖素手，恩穗仔細感受婉淑妃脈象的變化，同時卻問出一道在「望」時她最懷疑的病因—中毒，不然恩穗想不到其他不能請仙醫的理由。

「……今日本宮暗中服下含有大量藏紅花的避子藥。」

婉淑妃吞了一小口口水，頓了一會後老實的向恩穗說出實情，而就這一句話，讓本還在感受脈象的恩穗瞪大雙眼抬頭盯著婉淑妃。

「娘娘現在是否感到噁心頭暈？！我看一下娘娘的眼睛！！」

下一秒，恩穗舉起婉淑妃的手和自己的左右比對，最後起身觀察婉淑妃的眼睛。

發現婉淑妃的結膜有些淡淡黃且皮膚相較自己也略黃，恩穗難得眉頭深鎖，一臉認真的向寢殿內所有人說出自己的診斷。

「您服用過多的藏紅花，已經中毒了！我幫娘娘施針，讓您不那麼痛苦。」

隨後在冰晶仙子的幫助下，婉淑妃平躺在床墊上，而恩穗則是從靈識空間拿出自己的針具，開始在婉淑妃的一些穴位中下針。

「娘娘的月事是否出血過多？」

親眼瞧見恩穗在確認穴位後，迅速且精準將針扎入的過程，令紫菱有些看傻眼。紫菱雖有著仙子封號，但多年在清瑛宮中當差而許久未碰醫的她，醫術也只停留在皮毛，如今親眼看到藥神繼承者的醫術—尤其恩穗還能邊施針邊問問題，手上動作還不受影響—怎不讓她心生崇拜。

「如果跟本宮服藥前相比，確實多了。」

「大概要施針半個時辰，我們先出去，給娘娘休息。」

在確定要針灸的穴位皆弄好之後，恩穗將手輕輕附上婉淑妃的腹部，頓時一道螢光從恩穗掌中流露，進到婉淑妃的身體—那便是「癒」屬性的魔力。

見婉淑妃因恩穗的法力而沉沉睡去後，寢殿內的所有人皆離去，留給婉淑妃一個安靜的空間休養。

「娘娘避子藥的方子是誰寫的？怎麼會過量呢？嚴重的話會致死的！！」

當所有人走到清瑛宮的正殿，心中怒氣按捺不住的恩穗一回身便劈頭向冰晶仙子質問道。

而不待冰晶仙子回話，紫菱十分誠實地走上前向恩穗承認。

「方子是奴婢寫的，奴婢是山楂仙子紫菱。」

「那些藏紅花哪來的？淑妃娘娘偷偷服用避子藥，那肯定不是跟我爹或仙醫院取的。」

恩穗心中雖氣，很想對在她眼前因愧疚而低頭的紫菱劈頭罵一堆，但恩穗知曉現如今解決根本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回仙子，清瑛宮的藏紅花是在人界購買，每次開宮日時，奴婢便會去一趟人界採買。」

「人界？人界很多藥材都經過萃取，看似是劑量適當，實際上卻是過量！！」

聽到人界這兩字，令恩穗有些昏頭，她尚未進宮前，也遇到幾位私自在人界購買藥材而使用過當的醫者，當時有些藥材中毒聳動到請她爹—藥神—出馬。

「奴婢沒想到這點……」

「你先把方子還有從人界買來的藏紅花給我看，我會重寫一份不傷娘娘身子的。」

即使知道私自服用避子藥犯法且自行流產傷身，但恩穗心中更清楚她勸不動對自己身子如此狠心的婉淑妃，故恩穗現在只能做到確保不傷婉淑妃的根本。

「靈芝仙子，此事還請你保密。」

在恩穗跟著紫菱前去取藥方子之際，冰晶仙子攔住恩穗，嚴肅的對她說一句話，而恩穗則是回給冰晶仙子一個令人放心的笑容。

「我知道，保護患者的隱私是醫者的職責。」

「多謝。」

「洞簫仙子，你為何要這麼做？」

紫菱及恩穗的離去，正殿僅留冰晶仙子跟心琴兩位。如同心琴所預測的，冰晶仙子果然板起一張臉找自己秋後算帳。

「抱歉，是我自作主張。我聽以蓉說娘娘每次服用避子藥身體皆不爽利，我就想請恩穗幫娘娘看診，怕避子藥傷了娘娘的根本，落下不可逆的病痛就不好了。」

避子藥這秘密在清瑛宮保了數百年，從未讓有心人得知，但現如今因為心琴的關係讓此事多了變數，能不讓冰晶仙子有所警惕嗎？--深知這點的心琴，主動向冰晶仙子認錯，再以早就想好的說詞說服對方。

「回去我會再跟恩穗說清楚的，我保證絕不讓第三個人知曉。」

「我知道了。」

在冰晶仙子眼中最重要的便是婉淑妃及司桀兩位主子，聽到心琴說她的作為是為了婉淑妃的身子，確實是讓這幾百年在旁看婉淑妃因避子藥受苦卻無能為力的冰晶仙子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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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陛下臨幸婉淑妃，對吧？」

忙完藥單的問題，恩穗回到正殿中，一本嚴肅的和依舊待在此等婉淑妃清醒的心琴聊起這件大事。

「嗯！」

「我呸！果然父子都一個樣，一樣變態。」

心琴的點頭，令把昨日發生的所有事—包含水神犯錯—聯想在一起的恩穗忍不住咋舌出口，神色轉為厭惡的罵道，之後還忍不住提了一些婉淑妃當年之事。

「還有先冰神。當年水神仙上跟婉淑妃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先冰神就硬生生剝奪這對神仙眷侶，就為了那微不足道的權勢！！要不好在冰神仙上大義滅親，不然六殿下哪有如此無憂無慮的生活。」

「在你眼中輕如鴻毛，在其他人眼中卻是重如泰山。」

不制止恩穗在此大逆不道，心琴反而是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輕描淡寫的提醒恩穗。

「靈芝仙子，娘娘醒了。」

兩人的談話就在匆忙從寢殿內跑出的冰晶仙子給打斷，隨後兩人也是跟著冰晶仙子慌忙的腳步下奔到寢殿。

「娘娘身子還不舒服嗎？」

再次搭上婉淑妃的手，發現她的脈象較先前的平穩，且面上的氣血也恢復，恩穗終於露出一抹鬆一口氣、燦爛的笑容。

「避子藥的方子我更改過了，以後娘娘不會在如此難受。還有我另寫一份調養的藥方，已經命山楂仙子去仙醫院取藥。放心，仙醫院那些老頭瞧不出任何端睨。」

「多謝靈芝仙子。梓庭，幫我送一下。」

這是婉淑妃第二次對上神之女改觀。有其父母必有其女，藥神跟農神教出的女兒果然是品性高潔、德醫雙馨。

「是娘娘。」

「洞簫仙子，你知錯嗎？」

在冰晶仙子送恩穗出去後，婉淑妃看向唯一留在寢殿的心琴，面上原本的微笑也瞬間垮下，說出一句言語嚴厲但語氣卻淡淡的話。

「任憑娘娘處置，但小仙不後悔今天的行為。」

心琴「喀」的一聲便跪在婉淑妃面前領罪，不過神色卻是堅定不移的望著婉淑妃。

早就從冰晶仙子那聽到心琴的理由，如果是心琴剛進清瑛宮那會，婉淑妃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種說詞，但心琴是自己第一次對上神之女改觀之人，故婉淑妃願意相信她……

「就罰你從明天起跟我去毓靈宮請安。」

……且準備給心琴一個不再受莫須有罪名的舞台。

「啊？小仙遵命。」

呆呆首確...所以下周停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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