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願 - 《紙鶴願》#04 染血的紙鶴

真難以相信只不過是好朋友，雪凝對我的照顧和關懷比父母還要多。

「言，你先回去吧。好嗎？」雪凝別過頭去，跟她的男朋友說。

「嗯。」鄭言用很奇怪的目光凝視著雪凝。

但背對著我的她面上的表情，我卻看不見。

鄭言面上掠過一陣無奈神色，嘆了口氣，再跟我道別後，便轉身離去。

他們真的是一對戀人嗎？怎麼感覺上始終似是欠缺了些甚麼？

目送鄭言離開後，雪凝關上門，轉過頭來笑看我，說：「累吧。先洗澡吧。」

「妳也累了，對不對？」我說：「我沒有失去照顧自己的能力呢，妳跟鄭言一起走吧。」

「這裡也是我的家。」雪凝考慮片刻後，說：「我跟你是一起生活的。」

我愕然望她。

「我跟你，從前是情侶。」雪凝面上再次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坐到沙化上，呆呆的看她。

我們兩人都沒再說甚麼，空氣間充滿異樣的氣氛。

然後，終於我開口問道：「很要好？」

「嗯，很要好。」雪凝說罷走進走廊末端的房間去，取出一些甚麼來，再回到我面前，把那東西交到我手上。

那是一本日記，上面有她的名字。

那是她的日記。

「給你的，希望可以幫到你。」雪凝輕鬆了下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說：「你慢慢看，我先洗澡了。」

「嗯。」我目送她走進浴室，然後我打開日記的第一頁。

書頁之間夾放著一隻紙鶴。

紙鶴用正方彩紙摺製而成，紫色底紙上有少計殷紅色乾涸了的液體塊，那是已給風乾了的凝固血塊。

那一頁的日記上寫滿了字，當中應該是雪凝一些關於我的心聲吧。

可是那隻染血的紙鶴更加吸引我，就像它根本就屬於我一樣。

我把紙鶴輕輕握在手中，一種強烈的感覺翻湧到心頭。我腦海中閃電般掠過一幕又一幕零碎的片段，既混亂又濛糊。

緊接著我又聽見自己失聲喊叫的聲音……

「浩！」雪凝從浴室跑出來，雙手按摩我的頭，緊張兮兮地說：「沒事的。」

「嗯。」我望著準備洗澡而脫掉衣服的她，尷尬地說：「我沒事，妳快入去，小心著涼。」

「真的？」她卻一點也不介意似的，雙手仍是在我頭上兩旁揉著。

我閉上眼，點了點頭。

然而，聽見她答應了聲，然後傳來的關門聲時，我的頭仍像快要給炸得爆裂般劇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過後，如果便能回復記憶，那還是值得的。可是這只是一時的妄想。

我抽搐著的趟在沙化上，默默地等待痛楚結束。

然後痛感是慢慢消退了，我卻累得睡過去……

我做了個夢，夢中有雪凝和鄭言，還有其他感覺熟稔卻認不出來的朋友，當中我只知道黃肇庭，也就是當日雪凝喚作肇庭的那位男生。

雪凝身穿雪白色的婚紗，骨削一般充滿美感的肩膊上披著輕紗披肩，眉眼都透出笑意，嘴角牽起幸福的笑容。

雖然我沒記起從前的她是怎麼樣，但如今看見的雪凝卻是我醒來後所見最漂亮最動人的她。

鄭言穿著禮服，緊牽雪凝的手，在眾人的祝福下笑逐顏開。

不能否認，他跟她真的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就連那幸福愉快的表情也如出一轍。

我感到看著她們的自己，沒有因為好朋友結婚而開心雀躍，那個我只能強顏歡笑，掩飾不能形容的感觸傷懷。

然後，我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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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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