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之王與預歌聖女 - 第二章．預言之歌，無法言諭（２）

以灰白為主色配以四座尖塔的皇座大殿──歐略法皇領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建築。

以法皇為首，歐略法皇領要人的住處，同時也是法皇領權威的象徵。

大殿內部的裝潢，亦不遜色於其氣派的外觀。

過度華美的裝飾和佈置反而會讓人感到俗氣，但皇座大殿不論哪一個角落也不會給人這種感覺。

莊嚴──這是最合適的形容。

整體風格與主龍教會的建築有異曲同功之妙，唯獨龍模樣的裝飾全數被更換成法皇領獨自的東西。

皇座大殿最裡面是法皇──奧利金．該撒曆亞的私人房間。

不足三十歲便即位法皇的奧利金，是法皇領百年歷史之中，最年輕即位的一位。

厚重的祭披穿在奧利金身上一點也不顯得笨重，這是因為他於祭披下有著強健的肉體。

在「文」的表面下，他亦有「武」的一面。

部下正向坐在辦公桌前的奧利金進行報告。

「……辛苦你了，退下吧。」

在聽完報告後，他便下令部下離開。

一直埋首於工作的奧利金，沒有正眼望向部下。對他來說，為了聽無關緊要的報告而停下手邊的作業，實在非常沒效率。

報告內容是預歌聖女──格妮薇雅．培烏爾夫的下落。

她騎乘著飼養的有翼龍獸，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了法皇領。

奧利金能夠猜到，她是為了傳達預歌而前往了多爾茲蘭德公國。

身為法皇的他判斷不必把預歌預言之事告知多爾茲蘭德，可是那位善良的聖女並不如此認為。

預歌聖女是法皇領的象徵，也是至寶。要是讓領民知道她隻身跑到他國，必然會引起騷動。

她偷偷離開法皇領一事，奧利金暫時還不想讓這情報擴散到民間──對，「暫時」。

「……一切都已決定好，預歌是無法忤逆的。」

預歌就是這樣的東西。身為奇跡體現者的她，理應比誰都更明白這件事。

忤逆預歌的行為，最終只會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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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格妮薇雅的滯留，榭瑟洛也為她準備了對外用的身份

新迎進公宮的侍女「薇雅」。

榭瑟洛已經有愛莉須這名專屬侍女，但只有她一人還是會有分身乏術的時候，因此多培訓一名輔助侍女減輕她的負擔──表面上的理由是這樣。

至於真正的用意，是為了讓格妮薇雅可以自由進出公宮的王家區域。

只有她一人的話，說是榭瑟洛的客人讓她住到客房便行。可是格妮薇雅還帶著阿斯卡隆這隻有點大的寵物。

要是讓人知道公宮中養著一隻有翼龍獸，無論怎樣都會引起騷動。為了隱匿牠的存在，只能把牠留在只有極少人能進出的王家區域。

作為王太子專屬侍女的助手，來往王家區域更加自然。只有這樣格妮薇雅才能自由地見阿斯卡隆。

除此之外，榭瑟洛還有一個考量，就是侍女的身份更適合讓愛莉須陪伴在她身邊。

一方面是便於照料人生路不熟的她，另一方面是要監視她的行動。

雖然榭瑟洛不認為格妮薇雅心懷鬼胎，但防人之心還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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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雅大人，請問衣服還合身嗎？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格妮薇雅換上了一套以黑白雙色為主色的及膝侍女裙，和愛莉須是同樣的裝扮。

「嗯，尺寸沒問題。謝謝妳，愛莉須。還有妳叫我薇雅就好了，我現在是這座公宮的侍女，而愛莉須可是我的前輩。」

「在別人面前小女子會注意好的。但薇雅大人是榭瑟洛殿下的貴賓，在沒有他人耳目的時候，請讓小女子盡好禮數。」

「愛莉須真是盡忠職守呢。」

其實格妮薇雅是覺得她更隨意一點也沒所謂。

「不敢當。只是我家殿下實在太胡鬧了。就算說要隱藏身份，但竟然叫聖女大人當侍女……實在難以置信。」

愛莉須對不在此處的主子抱怨。

格妮薇雅的真正身份，榭瑟洛應承了她只會告訴少數信得過的人。

而愛莉須就是這「信得過的人」之一。聽說在自己昏倒的時候，就是她不分晝夜待在身邊照顧自己的。

叩叩──

就在格妮薇雅整裝完畢後不久，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是我，能進來嗎？」

是榭瑟洛的聲音。確認了這一點後，愛莉須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榭瑟洛大人，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來一睹我的專屬侍女二號──這是開玩笑的，我只是把這個拿來。」

被愛莉須狠狠瞪了一眼的榭瑟洛，把說到一半的話改口。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繫著金屬鏈子的牌子，交到格妮薇雅手上。

「這是……？」

格妮薇雅仔細看著手中的牌子，稍有重量的銀牌上，刻有「薇雅」這個名字以及「王太子專屬侍女」的身份。

「這是妳在公宮中的身份識別牌。要是在公宮中被人吩咐要做些什麼，亮出這塊牌基本上都能回絕。」

「謝謝您，榭瑟洛大人。但侍女的工作我也是打算好好做的。」

「妳本身有想做的事，不該把時間花在這種地方吧？」

格妮薇雅的目的，是找出能聽懂古代語──能聽懂她預歌的人。

「是的。話雖如此，盲目地把全部時間投進去，我想也不會有結果。而且名義上我也是榭瑟洛大人的侍女，什麼都不懂不做，不是會引人懷疑嗎？」

再說，寄人籬下卻只是接受關照，格妮薇雅在心情上也會過意不去。

「既然妳覺得沒問題，那就隨妳喜歡吧。不過妳的傷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但還未完全痊癒，別太勉強自己了。」

「是的，有勞大人您費心了。」

「愛莉須，和之前說的一樣，妳暫時不用管我這邊，儘量陪在她身邊。」

「謹遵殿下旨意。另外小女子稟報一事，家兄好像有事找殿下的樣子。」

「凱爾他啊……嗯，我知道了。他大半天都在訓練場那邊，我晚點再去找他。」

回應了愛莉須之後，榭瑟洛便離開了房間。

「那麼薇雅大人，我們也走吧。雖然我大多時候都會陪伴在您身邊，但凡事都有萬一，有些公宮的注意事項還是希望您能記住。」

「好的，我會努力的。阿斯卡隆，要乖乖地待著喔。」

被格妮薇雅摸著頭的阿斯卡隆，像是回答一樣發出了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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