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普通的早晨，至少和過去幾天一樣就是了，我是在沙發上醒來的。他們沒有給我準備臥室，我也不期望他們這麼做，要他們要真這麼做了，我反而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策劃什麼。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Gu20uzQA
「人類，起床了嗎？」Nightmare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得我直接跳起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GTHduauT
「當然，當然。」我慌張的收拾著我偶然找到的毯子，「很抱歉擋到路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g7a3CNsm
「……踩到我了。」Murder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陰冷的語氣讓我覺得他下一秒就能讓我消失在世界上。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R8OGGqw1
「對不起。」我馬上後退，但發現自己被夾在Nightmare 和Murder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QYPU51J6
Nightmare 沒有阻止，就只是輕笑幾聲，之後才不輕不重的說，「沒必要這麼對待我們的小客人，他很乖的。」Nightmare 的觸手纏上我的臉頰，黏膩的感覺讓我有種想咬他的衝動，但我知道要真這麼做了，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看。」Nightmare 用嘲笑的眼神看我一眼，他似乎很喜歡我想做什麼但又做不了的樣子。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5WR83JUr
「……快點和我說今天的任務吧，」Murder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我對你和那人類之間的遊戲不感興趣。」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AF1Xm3kP
「我想你需要習慣人類在你身邊，因為等一下的任務還需要你和他配合。」Nightmare 放開抓著我的觸手，把我推到後面去。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D9gcgZQe
「我拒絕。」Murder想也沒有想，「Horror都比他有用。」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BACNGWC2
「你沒有權利拒絕。」Nightmare 語氣冰冷。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Lcb4xN5f
「……剛剛有人叫我嗎？」Horror從臥室裡面探出頭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YkAPDCvy
「沒有。」Murder 和Nightmare齊齊瞪向Horror。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dz5idTUI
空氣凝固了幾秒，兩骨又看向彼此，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相信他們已經過招了好幾回合。而且我看到Horror也在看著這裡的狀況，看來現在觀眾不止我一個，但他看著很冷靜的樣子，至少比我冷靜很多，像是早就習慣他們的互動似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SOQBLUs1
「……Horror，去準備你的早餐，」Murder最終先移開視線，從沙發上不情願的起身，瞥了Horror一眼，「這裡沒什麼好看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U4n6POBM
Murder接著把頭轉過來，對上我好奇的目光，他的語氣裡帶著對我，或者是說對「人類」整個種族的惡意，「……人類，別以為我是自願和你出任務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My0ZFCbr
……等等，我要出任務？我怎麼不知道？我在心裡先祝福了Nightmare 好幾遍後，確定自己等一下面對Nightmare 時不會情緒失控後，我才怯生生的抬起頭，「呃……那個，Nightmare ……先生？」雖然叫一個骷髏「先生」有點奇怪，畢竟骷髏可能沒有性別，至少……呃……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思考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好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M6HEda6N
Nightmare 朝我看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84kKEQGuk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要出任務？」而且還是和一個看起來這麼危險的骷髏，而且聽他們的語氣，這個任務只有我們兩個的樣子，我覺得我的生命安全受到極大的威脅。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SOZktXLH
「是我疏忽，忘了和你說了。」Nightmare 聳聳肩，不在意道，「不過，你還是得去。」他停頓一下，「這是告知，不是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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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論來說，我現在正站在Murder旁邊，Nightmare 站在我們對面。Killer則在旁邊遠遠看著我們，臉上大大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我似的，讓我不快，而我其實做不了什麼的現實讓我更討厭他臉上的笑容。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ho5ja6bw
Murder注意到我的視線，也往Killer那裡看去，也對上他嘲笑的視線，但與我不同的是，Murder露出嫌棄的表情，並朝他做了個不雅的手勢，Killer也回敬他同樣的手勢。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cyDEPQlz
「……Murder，剛剛我說得有在聽嗎？」Nightmare 低沉的聲音這次帶了點慍怒，「記得不要讓人類死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qeNQQz1E
「知道了。」Murder轉頭，用斜眼看了Nightmare 一眼。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QrCc3FT0
「任務完成之後就打電話，我會去接你們。」Nightmare 扔過來一個手機，高科技的物品與他們格格不入。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ayZqEGgt
Murder 不屑的看了手上的手機一眼，不過幾秒又將手機丟給我，「你拿著，人類。」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UHyoe75v
我想我也不好拒絕，所以就雙手端著那台手機，像個置物架似的站在一群骷髏旁邊。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HrhcOq9n
此時Nightmare 的觸手向我們伸來，我下意識的想後退，手臂卻被Murder的手抓住，他一貫冰冷的眸子瞪得我不敢移動，然後我所能意識到的就只剩黏膩的黑暗。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U0FdZEHV
……然後是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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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昏昏沉沉中，頭上傳來Murder不耐的聲音，「死了嗎？沒死就快點起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aVNIYji9
刺眼的黃色燈光照在臉上，身上還是剛剛墜落時的疼痛。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某個房間的地上，這裡與之前所在的地方不同，應該是至今為止我看過最像人類世界的地方。我總覺得這裡有種過去曾經來過的熟悉感，但我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奇怪的空間。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baVcRfwT
「剛剛Nightmare 給你的東西呢？」Murder見我沒有要起來的樣子，蹲下來，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你不會弄丟了吧。」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UNZcdTaJ
我被他嚇得連忙後退，並站起身來，四處尋找剛剛Nightmare 交給我的東西，但我摸遍全身，怎麼都找不到那東西的影子。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69Mscy3E
我知道，我大概死定了，所以當我抬起頭時，我已經帶大概做好失去四肢的準備了。畢竟Nightmare 只說了不讓我死，他可沒說我必須要完整的回去，我被我的猜想嚇到冷汗直冒，「……那個，對不起，它可能……不見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Rk6JIPHJ
Murder閉上眼睛（又或者是眼窩的東西），我低頭等著自己的結局，但只聽到他冷靜的說，「那你覺得它可能掉在哪裡？」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qIJ3GaVA
我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他，他也注意到我的視線，解釋道，「別多想，只是被困在這種奇怪的地方，我們更應該想想怎麼出去才是。」他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們人類很聰明，特別是在某些事上。」後面那一句特別小聲，像是突然回憶起什麼似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l5ONId6U
我點點頭，故意忽略他每次提及人類時流漏出的厭惡。我想盡量表現得乖巧些，在他身邊總有種特別危險的感覺。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gexRCXlc
跟在Murder身後，我開始觀察起這裡的環境。一道道牆壁將廣大的空間分成許多小房間，牆上貼著看著有些老舊，即將脫落的壁紙。這裡特別安靜，只有我們的腳步聲被反彈在這個空洞的空間中，迴盪著，彷彿飄蕩在昏黃燈光下的幽靈，與這個地方融為一體。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ADITTYOp
「那個……你是怎麼知道這裡不是我們要來的地方的？」我說，「畢竟，Nightmare 也沒有和我們說過要去哪裡不是嗎？」不過也有可能Nightmare 已經和Murder討論過計畫細節，只是我沒有參與而已。仔細想想，我好像在這個任務裡面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過如果「有用」代表要冒生命危險的話，那我寧願當個碌碌無為的人類。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Q64e0kjO
「通常，任務地點都是在au中，」Murder見我疑惑的表情，停下來，「undertale 的多元宇宙，還是說你不是從其中一個來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j5nJoakI
我稍微與他解釋了我那裡的狀況，並且側重與他敘述，我那裡沒有會動、會說話還會瞬間移動的骷髏，又或者……他們這種生物。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gSvjNu1U
「如果真的要找個形容詞形容我本來的生活的話，我大概會叫它『現實』吧。」我說，怕冒犯到他，所以又補了一句，「我不是說你們不是真的，但這一切對我而言太魔幻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4xkNHgdn
Murder沒有馬上接話，反而是讓安靜充滿這個對話的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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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等我想到要回應Murder什麼，一個黑色的影子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它看起來特別細長，像節肢動物一樣，爬行在牆壁之間。它莫名得給我一種噁心的感覺，不是像我遇到這些骷髏後的那種對死亡的畏懼，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厭惡與恐懼。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hc6ljBwj
所以當我看見它慢慢靠近Murder時，我的腦袋裡有兩個聲音在迴盪著，一個嚷著讓我快跑，跑得越遠越好，一個卻低語著，讓我也帶上Murder。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1vNav4po
「……怎麼了？」Murder 看我沒有跟上，就問了我這一句。我相信它也聽見了這在寂靜中突兀的聲音，這平常不過的話語此時卻像是黑暗中的一點火光，吸引來得不只是我的注意，還有黑暗森林裡的掠食者。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1WLGQfdr
我見狀馬上伸手想抓住他，他的手往後縮了縮，我也不管這行為是不是冒犯，抓著他的手就跑。總而言之，我拖著他正在逃命的過程中。為什麼用「拖」呢？那是因為這個骷髏好像沒有要跑的意思，我拉著完全不動的他在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慶幸他是個特別輕的骨頭。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VdiRSf7p
Murder看起來有點震驚，我也知道自己冒犯到他了。我看他往後看了看正在追著我們的怪物，又轉過來看了看我，臉上的笑容除了一貫的嘲笑外，似乎又沾染了其他情緒。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b2M9cKa5
突然，我的腳被拌了一下，跌到地上，但我確實記得自己明明確認了前面沒有障礙物的。我看到本來該在我們身後的怪物，站在我們前面幾步的地方，才意識到我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下次這種狀況提醒我一聲就好。」Murder將手從我的手裡抽開。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oY9zH7FK
在我面前的是無數的骨頭，從地板上衝出來，將怪物圍住。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QDouIQgm
我愣了一會，才結結巴巴應聲，「嗯，好。」我說，一邊嘗試著站起來，「很抱歉剛剛的失禮，呃……我不是有意的，就是看你很危險的樣子。」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1attqlj2y
雖然我覺得他不會攻擊我，但我站起來後還是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了距離。Murder轉過頭來，這一眼讓我又不自主的後退一步。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Ad4Zmg7Y
突然我發現腳下一空，轉頭看去才發現自己正往一個深坑前，重心不穩的正要摔下去。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BSmB07Nt
「如果我不小心死在這裡，會有人知道嗎？我想不會吧。我反倒希望這是夢，在我摔下去之後會突然在床上醒來……然後回到平靜的日常生活，沒有奇怪骷髏的生活。」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半放棄般的倒了下去。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akkYUKmo
有隻手抓住了我，就在我要往後墜入黑暗時。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oMDKeSaP
Murder攥著我的手腕，硬是把我拽了回來，他臉上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看。「別給我添麻煩。」他語氣中帶著不耐，我想也是，要是我死了他又要怎麼和Nightmare 交差呢？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d2aC46RS
我已經不打算和這些骷髏爭辯了，反正我不敢拿我的性命去賭就是了。「知道……等等，你小心！」但正當我抬頭想道歉時，卻發現剛剛的怪物沒有死透，正往我們這裡攻擊過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eHYhEc3h
白光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迴盪在昏黃燈光下，幾秒後我才意識過來，Murder又一次的解決掉了怪物，像切蛋糕一樣輕鬆的、平常的，他臉上的冷靜讓我畏懼，他到底幹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才能面不改色的面對這些威脅。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h6bcjD6b
Murder早已放開抓住我手腕的手，逕自在怪物屍體上調查起來。「……我想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人類。」他轉頭過來，手上是Nightmare 剛剛交給我的手機。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vCx0bvfS
「看吧，我就說人類一點忙也幫不上。」Murder這次看起來不像在與我說話，「呵，真糟糕，不是嗎？」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與一個特別親近的人說話，那個人絕對不是我。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9D0xXTOE
「嗯？」他投給我一個輕視的目光，輕笑一聲，然後又回到他自己的對話中，「好好，知道了，papy，我們回去。」語畢，他沒有過問我的意見，便自己打通電話。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vMuQXotX
我所能感覺到的只剩黏膩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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