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版】《柯南同人：活著與死亡》 - 第七章：蘋果派

週末傍晚，諸伏高明在警視廳門口等待著警校組。

「哥哥！」諸伏景光率先看到了他，向他揮手。

諸伏高明微笑著迎上前：「辛苦你們了。」

「說起來······」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哥哥，「白石同學說她有事不能來。」

「白石同學？」諸伏高明露出疑惑的表情，「是你們班上的同學嗎？」

「就是和我們一起處理外守案件的那位。」諸伏景光解釋道。

「啊，原來如此。」諸伏高明點點頭，語氣平常，「那確實挺可惜的，本來想好好感謝所有幫忙的人。」

「她提供了很多幫助，」降谷零說：「如果不是她提前發現了炸彈的事，可能就來不及阻止了。」

「是這樣啊，」諸伏高明語氣認真：「那真是幫了大忙了。改天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飯局進行得很順利，話題很快就轉向了警校的生活。

散席後，降谷零四人準備回警校。

「景光，你不一起回去嗎？」松田陣平問道。

「嗯，好久沒跟哥哥聊天了。」諸伏景光笑著回答。

目送四人離開後，兄弟倆在街道上慢慢走著。

「景光，」諸伏高明突然開口，「你在警校還習慣嗎？」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諸伏景光望著哥哥，「倒是哥哥你，最近工作很忙吧？」

諸伏高明輕笑：「還好，都是一些例行的案件。」

「畢竟已經抓到了殺害爸媽的兇手。」諸伏景光輕聲說。

兩人一時無話，只聽見夜風輕輕拂過。

「說起來，白石同學的事情，」諸伏景光試探性地問道，「哥哥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嗯？」諸伏高明不解地看向弟弟，「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有些奇怪。」諸伏景光說：「明明是個警校生，卻懂得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諸伏高明沉默了一會，語氣溫和：「景光，有時候人的背景總是很複雜的。既然她幫了忙，那就不用想太多了。」

「哥哥這是在提醒我不要追究嗎？」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我只是不希望你太過勉強自己。」諸伏高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好享受警校的生活就好。」

諸伏景光望著哥哥的側臉，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但他清楚，以哥哥的性格，既然選擇用這種方式說話，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吧。」諸伏景光點點頭，決定暫時不再追問。

夜色漸深，兄弟倆的話題轉向了一些日常瑣事。

表面上看起來是再普通不過的家人對話，但諸伏景光卻在心裡記下了一件事：

哥哥剛才那番話，與其說是在勸他，不如說是在保護什麼人。

而這個人，會是白石瑞希嗎？

「對了，」諸伏高明像是想起什麼，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紙盒，「長野那邊有家很有名的蘋果派店，你帶一個回警校吧。」

「謝謝哥哥。」諸伏景光接過盒子，但馬上注意到了不對勁，「等等，這裡有兩個？」

「啊，另一個······」諸伏高明語氣自然，「如果方便的話，幫我轉交給白石同學吧。畢竟這次案子她也幫了忙。我們長野那邊的蘋果派可是很有名的。」

諸伏景光盯著那兩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其中一個的角落用黑筆輕輕打了一個小小的「R」字母。

這麼不起眼的標記，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哥哥是早就知道白石同學今天不會來，對吧？」他突然開口。

「嗯？為什麼這麼說？」諸伏高明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微笑。

「因為哥哥特地從長野帶了分開的兩個盒子，還特意做了標記，」諸伏景光說：「如果是臨時得知白石同學不來，不可能這麼巧。」

「景光果然很敏銳呢，」諸伏高明輕笑，「不過有時候，該問的不問，對大家都好。」

「哥哥······」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警校了。」諸伏高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也得回長野了，蘋果派要趁新鮮吃才好吃。」

望著哥哥轉身離去的背影，諸伏景光低頭看著手中的紙盒。那個小小的「R」字母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這份來自長野的蘋果派背後藏著的秘密，恐怕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

「該問的不問，是嗎······」諸伏景光喃喃自語。

他突然想起白石瑞希之前說過要「單獨」向哥哥道謝的話，現在看來，或許這份被特意標記的蘋果派就是一個不需要語言的回應。

晚上，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白石瑞希的思緒。

她打開門就看到諸伏景光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個精美的禮盒：「哥哥聽說你不能來，特地從長野縣帶了禮物答謝你。」

「幫我謝謝你哥哥。」看到是自己喜歡的長野蘋果派，瑞希眼睛一亮。

關上門後，白石瑞希小心地打開禮盒。

裡面除了預期的長野蘋果派，還藏著一張暗色紙條，上面是一串用特殊墨水書寫的地址。

白石瑞希換上一身黑色裝扮，確認四周無人後，她輕巧地翻出窗外。深秋的夜風中帶著涼意。

她穿過暗巷，避開街角的監視器，最終來到了帝豪酒店。

她選擇從外牆攀爬而上，而不是走正門——這是多年組織成員生涯所養成的習慣。

正要撬開陽台門時，門從裡面打開了。

「都說了給你房卡。」諸伏高明倚在門框上，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月光下，他略顯疲憊的臉龐依舊俊朗。

「以防萬一。」白石瑞希靈巧地閃身進入，將房卡遞還給他，「監視器可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人物。」

室內瀰漫著淡淡的酒氣。白石瑞希微微蹙眉，走近他：「你喝了多少？」

她的指尖輕輕觸碰他微燙的臉頰。

「不算多。」諸伏高明沒有躲開她的觸碰，反而微微側頭，將臉埋進她的掌心。

這是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展現的脆弱。

月光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他們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諸伏高明仰頭注視著懷中的人，突然意識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卻選擇獨自承擔。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

「至少告訴我，」他最終說，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她的髮絲：「你還好嗎？在警校······」

「嗯，」她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順勢靠在他的肩窩，「你弟弟和他的朋友們都是好人。雖然······有時候太過敏銳了。」

白石瑞希溫熱的呼吸拂過諸伏高明的頸側。

「所以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可能吧，」她聳聳肩，無奈地說：「畢竟都是未來的優秀警察。不過······」

她抬頭看著他，他們的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她帶著笑意說：「我可是專業的。」

諸伏高明忍不住笑了，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是啊，專業到連陽台門都要撬。」

「這叫謹慎。」她瞪了他一眼，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這樣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但誰都不願意點破。

但笑容很快就從她臉上消失了。白石瑞希望著手中的酒瓶，彷彿透過琥珀色的液體看到了什麼不願面對的畫面。

「我很害怕，」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每次看到他們，我就很害怕。」

「他們？」

「萩原君、松田君，伊達君，還有諸伏君，」她的手微微顫抖，「我知道他們的結局，我都知道。但是我······」

「瑞希，」諸伏高明打斷她的話，「未來不是已經確定的。」

「但如果是呢？」白石瑞希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安，「如果有些事情註定要發生呢？如果我什麼都改變不了呢？」

就像這次兇手依舊是外守一。

就算諸伏高明的父親不再是小學老師的時候，諸伏家還是遭遇這個慘案。

諸伏高明握住她的手，他們十指相扣。

他的手十分溫熱，讓她感到安心。

「最近小心點，」她突然說，語氣裡有著不易察覺的緊張，「長野那邊可能會不太平靜。」

「怎麼了？」

「直覺。」她輕聲說，但諸伏高明知道，她的直覺往往意味著什麼。

「瑞希，」諸伏高明的聲音有些緊繃，「如果有危險······」

「噓，」她打斷他的話，「就像你從不過問我的身份一樣，有些事情我也不會讓你知道。這樣對大家都好。」

諸伏高明沉默了。他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和不安，但他選擇不問。

正如他給予她一個安全的港灣，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自己。

這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有時候會想，」白石瑞希鬆開手，走向陽台門，「如果當初沒有出現在你的房間，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後悔了？」

「不，」她搖頭，「即使知道未來會怎樣，我還是會推開那扇窗。那天晚上的你，和現在的我，都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喘息的地方而已。」

「那個標記了『R』的蘋果派，」她繼續說：「謝謝了。」

「瑞希，」諸伏高明叫住她，「無論發生什麼，這扇窗都不會鎖。」

她沒有回頭，但諸伏高明知道她的表情一定和那晚一樣：「嗯，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回來。」

門輕輕關上，房間再次陷入寂靜。諸伏高明望著桌上的酒瓶，想起那個她第一次出現在自己房間的夜晚。

那時的她無聲地陪著失眠的自己，而現在的他則默默地為她提供一個可以歇息的港灣。

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最特別的羈絆——互相陪伴，卻又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某種距離。

因為他們都明白，有些真相一旦說破，就會失去現在這種微妙的平衡。

而這種平衡，正是他們彼此最需要的。

只是此刻的諸伏高明還不知道，白石瑞希眼中所見的未來，究竟是怎樣一個令她如此恐懼的世界。

他只知道，每當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裡時，她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總會漸漸融化，而這或許就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深夜的警校，月色正濃。

白石瑞希輕巧地翻過圍牆，正準備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在黑暗中微微瞇起眼睛——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那裡。

「這麼晚了，白石同學去哪裡了呢？」諸伏景光的聲音依舊溫和。

白石瑞希側頭看著他：「諸伏君這是在等我？」

「嗯，」諸伏景光微笑著走近，手裡還拿著那個裝著蘋果派的紙盒，「我在想，為什麼哥哥會特地準備兩個蘋果派。」

「可能是想多準備一個吧。」

「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呢，」他輕聲說：「他做事一向很謹慎，從來不會準備多餘的東西。」

白石瑞希沒有接話。

「而且，」諸伏景光慢慢走到她面前，「你提前就說不能來。那時候哥哥應該還在長野。」

「所以？」

「這個被標記了『R』的蘋果派，」他將紙盒遞給她，語氣依然溫和，「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吧？」

白石瑞希接過紙盒，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笑容和諸伏高明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若有所思。

「諸伏君很關心你哥哥呢。」

「我記得很清楚，」諸伏景光抬頭望著月亮，「在父母離開後的那段日子，哥哥整夜整夜地失眠。每一次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我總可以聽出哥哥語氣中的疲倦，但是在他高中的某個時候，他突然就······好像找到了什麼支撐一樣。」

白石瑞希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繼續說「而且我記得，大學時期的哥哥到了東都大學上學的時候，他公寓陽台的窗戶總是不鎖，即使在冬天也是。」

他轉頭看向白石瑞希：「很奇怪吧？明明他一向那麼謹慎的一個人。」

白石瑞希凝視著他的側臉，一時無言。

月光下，這張和諸伏高明相似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敏銳。

「白石同學，」他輕聲說：「那個改變了哥哥的人，是你嗎？」

「諸伏同學，」她的聲音很輕，語氣十分複雜的說：「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這句話，哥哥也說過。」他笑了笑，「每次我問起那段時期的事，他都是這樣回答。」

「那他說得很對。」她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晚安，諸伏同學。」

諸伏景光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那個總是不鎖的窗戶，那些他以為早已遺忘的細節，此刻全都有了答案。

只是不知道，這個答案背後，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回到宿舍後，諸伏景光坐在書桌前，盯著桌上那個蘋果派的紙盒發呆。

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如同拼圖般在腦海中逐漸成形。

父母離世後，哥哥整夜的失眠、那些藏不住的眼淚、還有漸漸消瘦的身影。

那時的他太小了，除了緊緊抱住哥哥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但他清楚地記得，在某個時期之後，哥哥漸漸找回了生氣。

現在想來，那個轉折點，應該就是白石瑞希出現的時候吧。

「所以哥哥才會一直保持那個習慣嗎······」諸伏景光輕聲自語。

即使搬到東都大學上學的時候，諸伏高明也始終保持著房間窗戶不上鎖的習慣。

這個細節，他一直記在心裡。

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的呢？

大概是某次回長野探望哥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房間的窗簾會在深夜無風的時候輕輕飄動。

又或者是某個清晨，發現哥哥原本空蕩的房間裡多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諸伏景光打開手機，翻出那張白石瑞希的入學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恬淡，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警校生。但他知道，在那平靜的表面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他喃喃自語。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個神秘的女孩，某種程度上拯救了當時的哥哥。

而現在的她，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什麼。

諸伏景光站起來，走到窗前。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讓他想起白石瑞希離去時的背影。

那道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就像是行走在光與影之間的過客。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哥哥從不過問，為什麼要在蘋果派上做記號，為什麼要維持那個看似危險的習慣。

因為有些羈絆，比真相更重要。

「也許，我也該學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諸伏景光輕聲說，手指輕撫著窗框。這個想法讓他有種莫名的釋然。

畢竟，能讓那個總是把一切扛在肩上的哥哥露出放鬆笑容的人，值得被保護，不是嗎？

他關上燈，躺在床上。耳邊似乎還迴盪著白石瑞希那句「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是啊，有些事情，或許真的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至少現在，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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