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相思 - 第十四章成為花魁的頭等技巧

依湄這小姑娘沒事吧？端木翼惦記著依湄，快速打發掉那三個客人後，便趕緊出來尋她。

後花園裡，嚶嚶的啜泣聲好傷心。

走近伏在石上啜泣的小小身軀，他彎下身，抱住她小小的肩膀。

依湄撲進端木翼的懷裡放聲大哭。「嗚嗚……」

「怎麼了？」他柔聲安慰著傷心的她。

「姊姊……我好笨……」依湄啜泣著，「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拖累姊姊……還說要成為跟姊姊一樣的花魁……我、我根本是不自量力……嗚嗚……」

終於有自知之明了嗎？但是小姑娘在哭，他不能不安慰。

「乖，因為妳還不熟呀！」端木翼拍拍她的肩膀，「依湄，沒有人一開始就很會接客的，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當花魁的呀！妳還小，慢慢來嘛。」

姊姊真的好溫柔喔！依湄感動地望著『靈羽』。

「就算不能跟姊姊一樣，只要能得到『他』的心就好了，不是嗎？」端木翼繼續說著。

「嗯。」依湄點點頭。

「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招待客人，要認清楚客人長什麼樣喔！別像今天這樣，人家會笑妳不知禮數喔！還好今天的三位客人都很好，不會在意的。」

「可是……人家分不清楚誰長什麼樣啊！」依湄微嘟著唇，「他們長得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一點分別也沒有嘛！」如果有人長三隻眼睛，那還好分得多！

呃……她連認人都不會啊？「要記客人，就記他們臉上的特徵、穿衣服的顏色、長得高矮胖瘦，就不會弄錯了啊。」端木翼面授機宜。

「人家也很想記住啊，可是每次都隔一會兒就忘光光了。」依湄無辜地說，「上次人家把沒結婚的章家姑娘當成李家大嬸，還問她孩子滿月沒有，差點被護法姊姊罵死……」想起上次的糗事她就不好意思。

唉，沒救了！端木翼搖搖頭，望望天上的月亮，該是施咒的時候了。「依湄，去歇息吧，難得這回可以多住幾天，明早咱們去遊湖，好不好？」

「嗯，好。」依湄乖順地點頭。

瓷瓠瓜、瓷魚、書？

依湄望著面前的東西，疑惑地偏著頭。「姊姊叫我來這裡學習，可是這只有這些東西呀！學什麼啊？喔，我知道了，姊姊一定是叫我來看書！」

依湄拿起書，念著封面上的字。「避火圖？靈羽姊姊要我看這個做什麼？防止火災的書嗎？水月宮失火，怎樣也輪不到人家去滅火，那可不可以不要看啊……」一見書就打瞌睡的依湄，頭疼地喃喃自語。

「算了，先看看這個好了。」依湄伸手拿起瓷瓠瓜，那瓠瓜上了釉，青青綠綠的，煞是可愛。

「啊，好可愛喔！」依湄拿起瓠瓜把玩著。「耶，這裡好像可以打開耶！」

她好奇地打開像是蓋子的東西，裡面是個小小的花園，一對精赤條條的人躺在花園的鞦韆上……

「呃……」依湄望著瓠瓜發愣。

在上面的是男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壓在女的身上呢？難道、難道……

她想起絳璃姊姊不許她瞧、可是其他的姊妹們卻總是祕密傳著看的小說內容，男女主角表白之後，吻著吻著，就會行『周公之禮』，男主角脫掉女主角的衣裳，壓在女主角身上……

「呀！」依湄羞紅著臉，趕緊將瓷瓠瓜的蓋子蓋上，好一會才鎮定了呼吸。

「不來了、不來了！」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吃瓜！

打開一旁的瓷魚，同樣的……春色無邊。

「不玩了、不玩了！」依湄紅透了臉，將東西放回去，再度發誓以後也不要碰魚，「人家不要學周公之禮啦，人家寧願去學救火！」

依湄打開了避火圖緋紅的封面，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素女經？看圖之前還要先念經喔？」

依湄疑惑地看著第一面。

黃帝問素女曰:吾氣衰而不和，心內不樂，身常恐危，將如之何？

素女曰: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傷於陰陽交接之道……

「呃……這是什麼？看不懂！跳過！」依湄皺著眉往後翻。

黃帝曰，所說九法，未聞其法，願為陳之，以開其意，藏之石室，行其法式。

玄女曰，九法：第一曰龍翻。令女正偃臥向上，男伏其上，股隱於床，女舉其陰……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有圖多好！」附插畫的話，她就能看得懂了！依湄

翻開後面，比方才更生香活色的春宮圖現在眼前……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wx7RVRJF
她後悔了！沒有圖還好一點呀！

她丟下那本避火圖，紅著臉飛奔而去。

吻、然後……然後……

眼前全是方纔避火圖上的圖像，依湄的腦袋瓜像是擠滿一堆糨糊，無法思考。

她坐在櫻花樹下的小凳發愣，粉色的櫻瓣飄了她一身，她也沒察覺，任由花玉層層疊疊飄滿一身。

「妳在這啊？」

聲音響起，依湄驚嚇地轉頭，「姊姊……」

「避火圖都看完了嗎？」端木翼問，她看得懂吧？可別叫他解釋給她聽，他所有的知識都是書上來的，他可也沒真做過，要他解釋他也解釋不出所以然來。

半褪的羅裳，裸露的玉胸，交纏的胴體……一聽到避火圖，腦袋又糊了一片，依湄尖叫了一聲，「呀……」天啊！把那圖忘了吧！

「怎麼了？」端木翼有趣地看著滿臉通紅的依湄，「妳感冒了嗎？臉好紅啊！我叫人煎藥給妳喝？」

「不要不要！」依湄拼死命搖頭，她最怕吃藥了！「人家不要吃！」

「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行呢？」端木翼忍住笑，故做正經地問。

「不是……這個、那個……」越想忘，亂七八糟的文字越出現在腦海，「人家沒有病啦！」她的臉越來越紅，像熟透的蘋果。

「不是生病是哪個？」端木翼明知故問，她羞窘的樣子好可愛！

「人家、人家……」依湄囁嚅著，「姊姊……那些客人來妓院，是不是要行周公……周公之禮？」她終於問出口。

不然是來幹嘛？「當然囉。」他點頭。

「姊姊……那妳也……也……」啊！這麼害臊的事，叫她怎麼問下去嘛！

端木翼不知如何回答，他沒真的接過客，說對也不對，說不對，又有點奇怪，他微微頷首，算是回答。

「姊姊不覺得很可怕嗎？和陌生的……陌生的男子……如此親密……」脫光衣服相偎相依，好羞啊！

「傻妹子，洞房花燭夜還不是要跟陌生的夫君行周公之禮？」端木翼嗤地一聲笑出來。

說得也是喔！依湄愣愣地想。「可是……怎麼能夠一下子就這麼親密呢？」

「這就要有技巧地勾引了呀！小妹子，妳想見妳的情郎，就要好好學呀！」

明知道她的那位心上人絕對不可能是被他的『房中術』所魅惑，端木翼還是故意逗她。「妳可要好好學習喔，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就看妳的勾引技巧了喔！」

和他也要這麼親密啊？想到這，依湄的臉更紅了。「可是，我會怕……」

端木翼好笑地望著她。「怕？」

「嗯。人家會害、害羞。」講到最後一個字，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

她實在太可愛了，好想逗逗她！一股惡作劇的慾望在端木翼的心底升起，「小妹子，姊姊教妳怎麼勾引人……」他俯下身，在她耳邊吹氣。「把我當成他，這樣的親近，害怕嗎？」

「不……不怕……」依湄顫著聲音回答，明明心就像小鹿亂撞一般不安，可是姊姊在教她呢，她怎麼可以害怕呢？她要專心學……

不怕？算妳有勇氣啊！「這招要學起來喔。」端木翼輕輕啄她的耳玉。

「好……好……我會……」

端木翼伸出舌尖輕舔她小小的，柔軟的耳玉。「這個也要會喔！告訴姊姊，現在有什麼感覺？」

「心跳得好快……頭好昏，不能想……」她的頭腦昏昏的，像醉了似的，她根本無法思考啊。

「這叫心蕩神馳，要做花魁，就要學會讓男人為妳癡迷……」端木翼呢喃著，唇沿著依湄的耳畔，滑到了頸子。鼻尖傳來一陣幽香，好香啊！他將頭埋在她雪白的頸項，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將雙臂收緊擁著她纖細的肩，吻細碎落在她的頸窩。

每一個輕吻，都引起一陣電流，隨著唇舌的熱度，酥麻感傳遍全身，讓依湄全身輕顫。

感覺她的顫抖，端木翼明白已經到了最底限，該停了，再繼續玩下去就太過分了。

端木翼伸出手捧起她緋紅的小臉，手指輕滑過她的眉、她的鼻。

心底一個小小聲音在警告他該就此打住了，可是那紅灩灩的唇，看起來……好可口。

一片櫻瓣，落在她的唇上，是她的唇嬌嫩，還是花瓣嬌嫩？

他忍不住俯下頭，吻上櫻瓣。隔著花瓣感覺她柔軟、溫暖的唇，伸出舌尖將花瓣捲入，帶點甜甜香氣的感覺漫進口腔。

她的唇，嘗起來是不是也一樣香？

他的唇再次印上她的紅唇，輕啄著，輕點著，只是蜻蜓般的吻，卻引來了撲火的飛蛾，一次一次地撲向火焰，無法克制。

「好熱……姊姊……」依湄嚶嚀著喘息，模糊的呻吟溢出唇邊。

姊、姊姊！？端木翼忽然清醒，他現在是靈羽，不是端木翼啊！剛才的戲碼，像極了披著羊皮的狼在誘拐無辜的小羊……

他放開了依湄。

深呼吸，端木翼強作鎮定地開口。「今天……教到這為止，剛剛的都會了？」

「嗯。」胸中的騷動仍未止息，紅雲依然在臉上積聚未去，依湄低頭應著，不敢抬頭看端木翼。

「記住，這樣勾引男人，保證他沒招架之力，要記清楚喔。」端木翼交代著，心底卻升起一點點痛楚。「避火圖不看就算了，這招學起來就好。」

「是，謝謝姊姊！」依湄點頭。

「姊姊還有事，今天妳就自己玩吧！」說完，端木翼衝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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