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一篇：第十六回過家家(二)

　　第一篇：忘記自由的世界　

　　第十六回過家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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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律聲明：本作人物對話內容是從人物各自的思想／角度設計，不代表作者本人立場。本作目的是激發批評性思考，不是要讀者盲目採納本作個別人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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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叫吾來有何貴干？」體星挨在電腦院的牆壁上，把雙手抱在胸前，不屑道:「不會是單純要吾陪汝看皮影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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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再說，先陪朕看個紀錄片，剛開始喔。」永帝仍然身穿金黃的皇袍，但手裏卻拿着一桶爆米花，更把雙腿放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莊嚴的衣著和粗鄙的行為形成強烈的反差，「來，坐在朕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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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一言不發，默默站在原位死盯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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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坐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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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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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帝再次要求下，體星無可奈何地挑了離自己最近、離永帝甚遠的第一排第一個座位，明顯刻意要和對方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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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那麼害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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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然，不知是不知趣還是故意，永帝還是拿着那桶爆米花，換到體星後面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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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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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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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冷淡呢。」言罷永帝便調皮地把一粒爆米花還空中拋高後用嘴巴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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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一把掌把永帝的頭腦從其頸部擊飛出去，使對方身首異處，讓那煩人的嘴巴永遠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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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幻想在體星的腦海一閃而過，但他沒有付諸實行的打算。並非體星無能耐，奈何現實不是凡事都能靠武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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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選擇無視永帝的煩擾，抬頭看了看電影院的大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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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一班頭戴黃色安全帽，身穿黑衣的人在一條大街上一邊遊行，一邊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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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甚麼人？」建築、衣著、工具、語言 ... 體星對畫面的內一切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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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很久以前在一個名為香江的地方的一班反國家叛亂份子。當年害得朕的頭超痛的，不過他們當時創作的歌老實說還蠻好聽的。」永帝把一撮爆米花送進嘴內，邊咀嚼邊說話：「（嚼）順帶一提，（嚼）群星剛剛報告說新的穿越者好像（嚼）也是他們（吞）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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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是嗎？」體星的語調表面上冷淡平穩，但永帝知道若他真的沒興趣、莫不關心的話他可是會連話都不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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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盡面切換成那班「叛亂份子」和一班身穿防暴裝備的人發生暴力衝突。煙霧迷漫、雜物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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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班是官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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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吧（嚼），他們是香江正式錄用的警察（嚼），相當於現在的公安（嚼），挺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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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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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錄片的前期，「叛亂份子」較為進取，主動進攻 ; 但隨着紀錄片繼續播放，攻守逐漸互換，「警察」主動追捕「叛亂份子」的畫面變得愈來愈頻密，而且「警察」採取的武力比起前期「叛亂份子」所採用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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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紀錄片上的人都幪上了面，兩位觀眾亦聽不懂粵語，但從雙方的語調均不難聽出那令觀眾室息對，互想滿滿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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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嚼）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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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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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那些「叛亂份子」怎麼樣？（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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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汝想吾單憑這皮影戲便對一班素未謀面的人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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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甚麼所謂？（嚼）反正他們都不在。（吞）朕想多多了解你，和你增進感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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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此等怪物忽假惺惺了。」體星心想對方是自己有生而來遇過最難以捉摸、猜不透的傢伙。到現在他仍然不能肯定永帝招攬自己的理由為何。是把他當「玩物」? 「寵物」？還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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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吾若不說幾句，汝恐會只會一直纏住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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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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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憑這由汝預備的皮影戲，硬要說的話就是『起義過家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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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挺有趣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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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吾不清楚他們起義的淵源，願意身體力行站出來起義本身亦是勇氣可嘉，但亦謹此而已。」體星的語調包裹住層層的憤慨和歎息，「從他們的體形看，想必大多嬌生慣養，至少沒經歷過真正的亂世；從他們的叫喊、呼聲聽得出對某種理念衷心的憧憬，但他們的各種行為都顯示他們沒有將其實現的長遠規劃及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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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座位不自覺地站起來，開始對螢幕內的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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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有同志被官兵抓了，居然只有一人打算去救，其他都在逃！害他弧身作戰被射擊。只夠膽保持距離扔雜物，不敢上前拯同志？還有，連把像樣的利器也沒帶，是想唬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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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朕記得他們（嚼）沒幾個真的（嚼）打算要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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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也看得出，他們大多欠缺了覺悟了，而且他們的行動合作、連動性極低性，毫無組織性，根本每一人都各自為政，當下爽幹甚麼就幹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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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朕補充一下，（嚼）他們當時而無領袖自居，標榜說甚麼『無大台』，塑造是人民自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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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切實際！這樣的起義注定以失敗告終。沒有一個能擔當象徵領袖把人團結起來，是打不了持久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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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得愈來愈激動呢～（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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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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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起了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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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帝話語剛落，體星立馬閉嘴，轉頭直視對方的臉龐，現場只剩下紀錄片的衝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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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汝是在試探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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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呢 ? 朕不怕你會出手打死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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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汝早就知道吾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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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即是你想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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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看來吾說太多了，明明只是汝單方面準備的皮影戲 ...... 汝不會是現在改變主意要殺死吾吧？吾可不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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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會呢?朕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這樣蠻不講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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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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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沉默，很傷朕心。算了，你還記得朕之前說給你展示忠誠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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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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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要吾殺了那位穿越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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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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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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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在電影院外留守的群星急步進入電腦院，單膝跪下，打斷了永帝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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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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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將剛收到深城的混世的緊急請求，它要求準許他宣佈第三十一號村進入緊急狀態，以便捉拿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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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星聽畢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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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可以呀，無所謂。」永帝不假思索，爽快允許。「善後的工作就交給你和智星。給朕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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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旨。」群星站起來，向君主鄭重地行了個鞠躬禮才轉身步出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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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群星離開了後，永帝回頭面向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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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給你的新任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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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大人，中央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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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混世右手拿着和自己身體一樣為茶色的正方體，站在附近一個五層高的大會堂的天台上，雖然並非特別高企，但經已足以讓混世俯視周圍頂多三層高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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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身影建築和建築之間的空隙穿梭着，遠觀猶如一隻蜘蛛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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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大人，請問需要疏散村內其他地方的村民嗎？」來報告的赤衛兵問道：「現時並非所有村民都知道現在所發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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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混世冷冷地回應。「我很快便會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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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它便用左手從左邊腰側取出咖啡色，刻上了一個的「混」字的圓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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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先望一望右手上的金屬正方體其中一面，那一面的中心有一個洞，洞壁佈滿各種線路；之後稍為盯着那斗大的字，遲疑了一頓後把圓珠塞進的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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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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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方體透明的紋路開始發出和圓珠同色的光，待光的色彩達至最亮時，金屬正方體便自動裂開，猶如化身成野獸的血盆大口，一口吞噬了混世的右手和中軀。待金屬在混世身上完成調整後，依附在混世的金屬右手化為了巨大的加特林機槍、依附在中軀的金屬則化因為堅固的裝甲、圓珠則掛在胸甲上，露出顯眼的「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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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魔王，雄如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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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混世向赤衛兵伸出空出的左手，赤衛兵隨即遞上一個籃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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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專屬子彈只剩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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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長按胸甲上的圓珠，待聽到「咔」一聲才鬆手，厚厚的胸甲隨之打開一個開口，露出內裡的空間。混世奪過籃子，把內裡的全數子彈倒進去後合上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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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還夠用那招兩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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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錄滾錄滾錄滾錄滾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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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的胸甲傳出猶如運作中的洗衣機所發出的聲音，未幾噪音停止後，「叮」一聲，胸甲在右側開了一個小洞，並從中吐出一串子彈鏈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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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使隨之抓著子彈鏈的未端，把更多子彈扯出並把子彈連接到機槍的彈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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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快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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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混世大力拍了一下胸甲上的「混」字圓珠。

　【再現: 孽胎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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