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三十五、《就算在遙遠的未來》女生們的談話

到了午飯時間，李小生帶隊離開了，連同那張名單。

剛剛宣布完男女一組，男生們興高采烈地跟著李小生走。

班上留下來吃飯的人數，空前地少。

安靜到我都能聽到冷氣機的底噪。

然而，食量隨著運動量而大增的我，不消四分鐘就把學生飯盒吃完了。

在容許離開班房之前，我慢慢卷伏下來，閉眼休息。

周樂樺在吃自己帶的飯盒，不用看我也知道。

此時，在班房的右後方，也就是周樂樺後面兩、三排位置，有三位女生開始談論起來。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董同學問。她是像大姐姐一樣的人，長期坐最後排。

由於個子較高，經常保護弱小的女同學，防止她們被男生騷擾。

「男生們今天特別興奮，連平日留在班房吃飯的人，都出去了。」她說。

「對啊，我也覺得很奇怪。」胡同學回應。她是一位短髮，額角夾著髮夾的女生。

「我懷疑他們想在啦啦隊的分組名單上動手腳，肯定不是隨機匹配的！」董同學說，看穿了男生們的本性，「他們肯定在分配誰跟誰一組吧。」

「又或者想編一些令人羞恥的動作，又或者加很多身體接觸的動作。」董同學再說。

「班上就沒有一個正常的男生嗎？」董同學慨嘆。

「唉，男生的腦袋，不是幼稚就是好色。」胡同學和應，一樣慨嘆。

「這樣下去，我寧願選和尚。」胡同學說。

此時，第三位女生說話。

「誰是和尚？」艾同學笑了。她叫艾波兒，人稱崖上的波兒。

她是我小學四五六年級的同學，小五、六時，坐在我旁邊兩年。

中一至三不同班，中四才再遇上。

我不喜歡這個人，但剛才她被李小生列入熱門三甲。

似乎在周樂樺名花有主之後，班上男生出了新的班花名單。

「他啊。」胡同學說。

喂喂喂，這裡好像只剩我一個男生。

我是和尚？為什麼？

「你有見過她跟女生調情嗎？你有看過他說黃色笑話嗎？」胡同學問艾波兒。

「對啊，他可能是高僧，過著無欲無求的生活。除了讀經書之外。」董同學說。

「可能是方丈。」胡同學接著說。

她們笑了，笑說方丈很小氣。

「他坐在李小生旁邊，肯定知道李小生有沒有在背後動手腳。」董同學說。

「不如你去問問他。」董同學推薦艾波兒。

「你們不是小學同學嗎？你去問他吧，打聽點什麼消息回來。」胡同學也推薦她。

「我？我們不熟啦，我憑什麼啊。」艾波兒推卻。

以前我認識的艾波兒是個說話小聲，又很守規矩的人，總不會借功課給我，在老師抓我的時候也不會幫我說話。

也是個子較小的女生。

每次被老師安排要坐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很失望。

「就憑你這對胸器。」董同學說。

「別開玩笑了。」艾波兒害羞。

結果她還是過來了，在兩名女生的督促下。

她留著中等長度的頭髮，盤成丸子髻。

在目前男生的分類中，算是童顏、小可愛的女生吧。

我聽到她的任務，是打聽李小生的事。

方法是，透過問可不可以跟我一組，來測試有沒有作弊的可能。

班房太靜了，她們肯定以為我熟睡了吧。

艾波兒來到我的左邊，左邊是路，她就站著，不敢叫我。

我就繼續裝睡吧。

要是她們知道了李小生的勾當，肯定會大吵大鬧，甚至告到班主任那裡。

無論是更換負責人，取消男女一組的決定，還是重新隨機分配。

我都不可能再跟周樂樺一組。

所以立場上，為了維持現有的分配，我必須跟李小生同流合污。

「游少山。」艾波兒叫我。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游少山。」她搖搖我。

我是不會跟被選為熱門的人一組的，因為會招徠不必要的怨恨目光。

但我也不能一直裝睡下去。

她愈來愈用力和大聲了。

只好慢慢坐好。

「游少山。」艾波兒說。

「阿彌陀佛。」我慢慢念頌。

「噗哧——」周樂樺差點笑噴飯。

我望向她，她馬上閉嘴，繼續吃飯。

艾波兒先行回去了。她和其餘兩名女生互相指責，說都被聽到了，超尷尬之類。

忽然，她們決定親自問李小生，說自己想跟某某某一組，嘗試收買他。

萬一李小生能夠被收買，她們就會把事情鬧大。

我本來不介意，但想到如果鬧大了，班上將無團結可言。

陸運會的班務將會很難推行。

難做的是負責人，以及有心想搞好陸運會的人。

她們會讓周樂樺感到為難的。

想到這裡，我便覺得有義務去處理一下。

於是我起身，去到她們面前，被她們三人問了幾個問題。

以董同學和胡同學的發問為主，艾波兒只問了一個問題。

我一直替李小生說好話，說他雖然是個小人，但肯定不是偽君子。

我不會傻到替他保證公平，但至少說了會監督著他。

然後，我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她們滿不滿意。

坐下來後，還有幾分鐘才可以離開班房，我就再休息一下吧。

「有沒有時間？我想聊聊班衫的問題。」周樂樺來問我，站在李小生座位的右邊。

這個舉動，被三位女生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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