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願 - 《紙鶴願》#03 熟悉

「朋友。很要好的朋友。」雪凝的頭垂得低低的。

「小心。」我望著幾乎把剪刀送到我眉毛去的她，苦笑說：「我想我暫時還不需要修眉。」

雪凝重新抬起頭來，探出手把我的面擰轉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幫我理髮。

「真的？」我從玻璃窗上的倒影中，看見專注地把弄剪刀的她，試探似的問：「真的只是好朋友？」

她微一愕然，剪刀切錯了！

我的髮型應該變得很好笑了，但我比較在意她的答案。

「嗯。」她回過神來，拙劣地說了這麼的一聲當是回應。

不能解釋地，聽到她的回應後我心內在就像輕輕抽蓄一下，感覺失落。

翌日，來接我出院的除了雪凝之外，還有她的男朋友鄭言。

經雪凝介紹後，我知道她這男朋友在某公司中任職管理層，但我從他身上卻沒看到他應有的架子，感覺很和藹可親，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

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對。

走到泊車處，看見鄭言那深藍色的車子時，我突然很想試試駕駛。

「這是你的車子。我不懂駕車，所以託鄭言駛過來。」雪凝像看得見我心中所思般笑說：「我問過你的主診醫生，他保證你出院後可以如一般人那樣生活，也可以駕車。」

我朝雪凝和鄭言咧嘴一笑，然後急不及待的坐上了駕駛席，兩腳分別習慣性地放到離合器和油門上的適當位置待機，手自然地握上了方向盤……

「很純熟呢。」鄭言把車匙交到我手上，淡淡地笑了笑。

「天浩從前很喜歡駕著車子四處去。」雪凝打開了駕駛旁席的車門，準備坐上來。

然後她像想起甚麼似的，輕輕搖了搖頭把門關上，跟鄭言一起往後座鑽進去。

待得他們都坐好後，我扭動車匙，上了一檔開動車子。

車子帶著我們往前去，速度隨著轉檔而增加，那感覺很美妙。

現在我可以證實雪凝剛才說的話完全正確，從前的我，甚至現在，也很愛駕車。

雖然駕駛技巧上沒有出現問題，可是當車子駛進大路後，那四通八達的道路卻令我混亂起來。

「轉左。」鄭言我聲音從後傳來，指示著我該走的路。

應是熟悉不過的路，竟然需要初相識的陌生人指點，失憶的同時，我變得沒用處。

鄭言不停的指示下，前進又停頓，再前進然後復停下來不知多少遍後，我終於把車子駛到原來只是幾街之隔的目的地去。

車子泊好後，雪凝熟悉地引領我和鄭言，走過通道，來到這屋院中的其中一座住宅。

她從口袋中掏出給扣在一起的數根鑰匙，純熟地抽出其中一根，然後把門開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雪凝就像回她自己的家一樣。

鄭言替我拿著簡便的行裝，一直一言不發。

來到一所單位前，雪凝再次熟悉地掏出門匙，然後邊打開大門邊對我說：「這裡就是你的家。」

門內的空間簡潔整齊，傢俬都像剛給清理過一樣，一點也不像半個月沒人回來過。

這房子有兩間房間，趟開的大門吹進陣陣涼風，我聽見清脆的風鈴聲。

這地方很面熟，也很親切。

「我自己一個人住嗎？我沒有親人？」我回過頭來望向雪凝。

她看了看我，遲疑一會，然後才說：「你爸媽都不在本市。我沒通知他們。」

「為甚麼？」

「只是不想他們擔心。」雪凝苦笑說。

她很明顯言不由衷。

可能我跟家人的關係真如所想般的差？又或者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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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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